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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過年,阿媽病倒了。再一次發現,那個以前背著我走來走去的阿媽
,現在已經是個佝婁老人。他的親生女兒過年期間,把她接去她那古老
沒有電梯的公寓照顧。初一跟老娘一起去接她,一開門只見一個全身包
得緊緊的老人,迎著暖氣,坐在一張餐桌椅上。看見我好似有些不熟悉
的樣子。阿姨聽我的聲音還以為是我哥來了,直叫我哥的名字,可是我
那個不知道在做甚麼大事業的老哥在大陸工作沒時間回台灣過年。老娘
聽見應該是偷偷想起我老哥來了,沒說話。我們在那邊沒停留太久,開
車的司機還得回家照顧年邁的媽媽。我們陪著阿媽下五層樓的樓梯,她
老人家駝著背還不讓人扶,就著扶手一階一階下到一樓。我們陪著她慢
慢走到夜市口停車的地方。她老人家還一直念著,我阿姨在夜市賣豆花
的時候,她一個人可以一手提冰一手提糖水,從五樓走第一樓都可以。
現在老了,下樓梯也得慢慢走。聽在我的耳裡,也是五味雜陳。二十年
前瑞穗那個可以一次帶三個孫子的阿媽,那個從巷尾喊聲,街頭就聽的
到的阿媽,現在已經高齡九十二歲。她的皺紋裡清楚記載著日據時代到
二十一世紀,鍾家的恩恩怨怨。那些我老娘嘴裡說著不在意卻一直提起
的過往時光,她老人家必定也覺得虧欠吧。但是在我眼裡,阿媽是牽著
我的手,在鄉下把我拉拔大的人。現在,阿媽需要人照顧,我們也要伸
出手,讓他過安穩的晚年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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